废话多

总会HE的~不要急~

白日梦想家

短篇完结HE

摄影师K X 底片管理员R

之前看了这部电影就一直有这么一个脑洞。

 

改写自电影《白日梦想家》,片子很棒~看完变现充系列!

 

有点长絮絮叨叨的,完结惹没有坑不要担心哟~

 

两位主人公总会相遇的不要急,当做一个故事来看就好。

 

所以我到底为什么不做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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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梦想家  又名【Roy千里寻夫路】

 

 

 

  我是Roy。

 

  我为一本杂志工作。

 

  你可能听过它的名字,《LIFE》,没错就是那本影响过千千万万人,每月的销售量远远领先的杂志,有人说从它看到了世界,有人说看到了梦想,有人说看到了希望。

 

  虽然我在杂志社并未担任什么重要工作——底片管理员,仅仅是把每个摄影师寄来的照片洗出来交给编辑,地下一层昏暗而空旷的空间,却是让我最为安心的地方。

 

  我看到它每月摆在报摊最显眼的地方,就会有无限的动力去努力。

 

  我不是一个有想法的人,我循规蹈矩的活到了现在,除了做好自己的那点工作之外,我唯一擅长的——大概只有做白日梦了。

 

  或许更多人称之为中二病?虽然我早已过了中二这个年纪。我依然会随时随地的开始一个“旅程”,没错,随时随地。

 

  那时的我是最自由的,最勇敢的,我可以上天入地,可以以一敌百,可是当我醒来时我还是我,还是那个小小的底片管理员。

 

  大概唯一的遗憾就是,我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没有女朋友,当然,也没有男朋友。

 

  那又怎样呢?I still love my life。

 

  我和助手John在这里埋头工作了五个年头,我一度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这个周三,我往常一样准时来到办公大楼,进进出出的工人们,还混杂着许多陌生的面孔。

 

  John就在大厅,站在一个留着一圈络腮胡的男人旁边,带着小心谨慎的表情不停地点头。我走上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不等John开口,旁边那个男人就用一种冷漠而高傲的语气开了口:

 

“你就是Roy吧?你好我是Ted,也是这个公司,最后一位主管。”

 

  我愣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最后一位?这意味着.......

 

不等我有所反映,Ted直接开口道:“没错,这间公司即将被收购,我会作为主管带你们做完最后一期,别担心《LIFE》还在,只是他以后再也不是在纸上了,而是”,他做了一个敲击键盘的动作,“网络上。”

 

“享受你最后一个月的工作吧Roy先生,再会。”他拍拍我的肩膀走了。

 

  这个结果虽然是迟早会出现的,但比起我的估计快了太多太多。

 

 

 

  我知道网络的传播速度更快也更完美,可是没什么能代替纸质给人的阅读感受。就像在数码相机普及的今天,依然会有很多很多摄影师选择胶片,这也是这间杂志社需要我的原因。

 

  虽然处理过程繁琐,但它在风景照片上的独特质感和优势还是数码相片无法替代的。

 

  John似乎想安慰我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冲他笑笑:“走吧,好好工作,起码在这最后一个月。”

 

  John认真的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Roy,刚刚收到了一个Karry寄来的包裹,给你的。”

 

 

 

“真的吗?快给我看看。”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心情都好了起来。                

 

  Karry,那个向来独来独往的摄影师,居无定所,来去不定,充满着神秘色彩。他拍的照片多为旷远的山脉河流,或是一些野生的动植物,从构图到光线,全部都恰到好处,他总能发现一些与别人不同视角的东西,也一直固执的使用着胶片相机。世界各地的著名杂志社都不断向他发出邀约,可是他只偶尔给他们一两张底片,就不见踪迹。摄影界也有各种关于他的传闻,这个年轻的摄影师常常只为了拍一张照片便在一个地方呆很久很久,自我要求十分苛刻,动不动就背起相机成为“失踪人口”。

 

  我们俩是在某个影展上认识的,我站在一副照片前出神,想象着自己开着一艘快艇飞驰在海面上的样子。他站在我旁边突然出声道:“To see the world.Things dangerous to come to.”还着少年略微青涩的嗓音,认真而专注的侧脸,有着让人难以忽略的气场和不得不承认的帅气。下一秒,他看着我说:“你喜欢这里?”我点点头。

 

“那就去吧,真实的世界远比照片里的精彩。”

 

   我摇摇头:“可是我还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他递给了我一个纸片:“请写上你的地址,”他顿了顿,“那我去带你看吧。”

 

   他常常给我寄来一些底片,可能是一位妇人苍老的脸孔,可能是战火中某位军人紧握枪杆的手指,可能是某一个沐着晨光的峰顶。我把它们小心翼翼的洗出来看着,做着白日梦,通过Karry的镜头看着这个世界,有时仿佛看到了Karry那双深邃的眼睛,他说:“To see the world.” 

 

   只是我依旧没有离开正轨的勇气,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做梦,这就够了。

 

   现在的他会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虽然我和他已有近十年的书信来往,却依旧不知道他的电话,他的住址。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他去过了哪里。

 

 

 

   回到我的地下空间,小心的拆开包裹,首先取出的是一版底片,我交给John让他先做主要处理。还有一张卡片,上面是Karry不是特别好看的字体:“Roy,得知《LIFE》即将被收购我感很抱歉。这是给你的礼物(我在处理伤口的时候不小心溅了一些血迹在上面希望你不要介意)。”看到这里我感觉自己也跟着疼了一下,然后继续读下去:“在这里面,有我最喜欢的25号底片,那是生活的精髓,希望你喜欢它。Karry”拿起一起寄来的另一个物件——一个钱夹。简单的款式,散发着皮质独有的气息。打开钱包正中间印着一段话:

 

      “TO SEE THE WORLD, THINGS DANGEROUS TO COME TO, 

 

                   TO SEE BEHIND WALLS, TO DRAW CLOSER, 

 

         TO FIND EACH OTHER AND TO FEEL. THAT IS THE PURPOSE OF LIFE”

 

  这段话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在杂志设进门处的墙上印着一模一样的句子,《LIFE》这个本杂志的格言,我为它工作的初衷。

 

距离上次Karry失踪已经过了三月有余,此次突然出现大概是他想开始另一段旅程的间歇。

 

  John已经固定好了所有的底片给我看,可是中间有一个空洞。

 

  “25号底片呢?”我问。

 

  “Roy,它不见了,我是说我从拆开包装时就没有看见他。”John有点局促的回答到。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敲门声突兀的响起,管理部门的James伸出半个身子:“哦Roy,刚刚我们接到Karry的电报,没错就是电报,是一个快90岁的大爷过来送的,Karry,没错就是那个Karry说他希望用自己最好的作品——25号底片作为这一期的封面,主管要我们马上开一个会,记得带上25号底片,就是这样。”

 

  我和John面面相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犹犹豫豫的来到会议室,Ted刚刚说明了我们被收购的相关事项,见到我来了立刻摆出一副虚假的笑脸:“啊还有一个好消息,刚刚著名摄影karry决定用他的一张照片作为我们的封面,他说...等等让我看看他说什么,”Ted笨拙的打开手里的纸片,“哦他说这是他最好的作品,是生活的......这个怎么读....哦精髓!哈哈我想着一定能引起前所未有的轰动,那么现在——”他把手伸向我,“让我们看看这精髓究竟是什么样的。”

 

我一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Ted又提醒了我两声,我只能说:“嗯照片处理上还有很多很复杂的地方,现在还没有完成。”Ted又用那种高傲的语气叮嘱我要快点,然后就离开了。

 

 

 

   回到我的工作间,John已经把整个办公室翻了个底朝天,仍然一无所获,“我想karry可能就没有把25号放进去。”John有点犹豫地说。他洗出了几张在25号周围的底片递给我,这样说不定能够从中找到karry所在位置的线索。我拿起来仔细端详着,一张是一个看不清楚的弧度,一张是一个有些奇特的大拇指,还有一张是一片略有波澜的水面。

 

 

 

  我坐在大楼门前的水池边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这些图片,怎么想都一无所获,拇指,水面,弧度......我知道这张底片的重要性,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工作,我想给《LIFE》一个完美的闭幕。

 

  只是总有人不懂我的心情,电话铃声想起,妈妈打来电话告诉我搬家的事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那台钢琴的安置问题。那是我爸爸送给我的礼物,虽然现在爸爸早已过世,我也很久没有谈过它了,但是妈妈执意要留下它,因为是对我童年,也是对爸爸的纪念。我只能为此换了更大却更贵的房子,而此时即将面临的失业也让我感到焦头烂额。

 

  应付完妈妈,Ted就非常不合时宜的从旁边走了过来,还是那种轻佻的表情:“哦Roy,还有时间晒太阳啊,你的时间不多了,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要看到底片,否则——”我实在是不想听他的威胁,匆匆应了一声便收拾东西离开,不顾他在我后面多大声的叫着“开除”二字。

 

   回到家时,妈妈正在忙碌的收拾着散落的物品。见我回来后立刻停下手中的工作,从厨房端出她最拿手橘子蛋糕。我这才想起今天原来是自己的生日,带着一丝感动和一丝遗憾我吹灭了蜡烛,妈妈又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纸袋,是一件外套,她轻轻帮我换上,问我喜不喜欢。看着这个头发略有些斑白的妇人,我心里翻江倒海的很不好受。

 

   这时John突然打电话给我,他说自己有了一个重大发现。我收拾情绪,匆匆跑出家门。

 

  想找到Karry的下落,最快的方法就是查公司寄给他的支票位置。再怎么说,他也不会和钱过不去吧?可是信息管理部给我的结果依然让人失望,Karry将近有五个地址,而且全部都天各一方,最远的甚至在格陵兰岛。而John的重大发现是:在那片水面不起眼的角落处有一行小字。

 

  根据Google,我得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结果——这片水面就在格陵兰岛的附近。

 

  办公室的电话铃还在响个不停,我知道这一定又是哪个部门因为Ted的催促而向我发难。听着烦躁的铃声我真的一分钟都不想再待下去,无意之间看到墙上贴的一张照片。

 

那是Karry寄给我的为数不多的有他自己出现的照片。照片中的他站在一片杂乱的人群中,身后是脏乱的帐篷和灰败的景象,他一只手握着相机,身着有些凌乱的工装,表情坚定却也淡然,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是就在这个瞬间,我仿佛看到他在向我无声的发出邀约,我耳边又响起那声“To see the world”

 

 

 

   当我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格陵兰岛的土地上。和旁边一路同行的大叔握了握手,我重整了一下着装,走进了一家小酒馆。

 

  酒馆里面没有太多人,只有一个喝醉的胖子站在小舞台上举着话筒唱着挺难听的歌。我坐下来,试图向老板娘打听些什么。这时那个胖子晕晕乎乎地走到我的旁边坐下来,我不知道他想干嘛,轻轻向旁边移动,却被他一把抓住,强迫我唱他刚刚唱的那首歌。我很无奈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下只能对付着哼了几句。可是他却说我唱的不好,一个劲的戳我的额头。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我向他的腹部回击,两人便扭打在一起。我当然不及他有力气,很快就被他摁住头压在吧台上动不了。他的一只手指压住了我的眼睛,另一只手握拳向我挥来。

 

   而是就是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那个最近几乎印在脑子里的图片。大拇指!没错就是Karry拍过的那个大拇指。

 

  我拼命喊着让他停下,胖子动作慢了下来,酒似乎也有点醒了。我们在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下。胖子断断续续的说着,他确实在几天前见过Karry,是他驾驶着直升机送Karry上了一艘船。

 

  终于在这样荒唐的原因下,我似乎看到了一点点Karry的踪迹,这顿打也算是没有白挨。

 

  外面的天空越发阴沉,是风暴要来的前奏。可胖子却说他现在就要出发给那艘船送无线电设备,如果我不走,那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看着晃晃悠悠的胖子,再看看乌云密布的天空,当机立断放弃。胖子喝完最后一口酒,和我道了别,一步一歪的出了酒馆,逗了逗门口的狗,上了直升机。

 

  我看这窗外逐渐升起的直升机,不知怎么心里就唱起了“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止不前”我摇摇头试图把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去,可是越甩却越清晰,我看到那片曾经在影展照片中的海面,Karry站在船上风浪中向我张开双臂.......

 

  结果就是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跳上了直升机。胖子像早就料到一样,对着我哈哈哈哈不停的笑着。直升机歪歪扭扭的飞了起来。

 

  等经过一系列提心吊胆的飞行之后,茫茫海面中终于出现了船只。我大声地询问胖子是不是我们要去的船。胖子哈哈了几声没有理我,只是慢慢的调低了飞行高度。船上有好多水手,看到我们都急切的挥手打招呼。

 

  “跳吧!就现在!”胖子向我吼道。

 

  “什么!你让我跳下去!可是....可是我们离船还有很远的距离...”

 

  “哈哈不要害怕勇敢的跳吧!一,二,三,跳!”

 

   听着他的指令我不受控制的像下跳去。

 

   然后就掉进了水里。

 

   进水的前一秒我似乎听见胖子说:“哦不,我说的是另一个方向!那艘小救生船......”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慢慢向下沉,胸腔里的空气逐渐变得稀少。求生的本能让我拼命晃动四肢,终于露出了一点头,喘了口气,急忙大喊救命。船上有一个胡子斑白的爷爷,他大声向我喊不要怕,救生船马上就来了。我划着逐渐开始僵硬的四肢,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一个背鳍,正在我身边徘徊。 

 

  见识虽然不多,可是我海洋馆还是去过的。

 

  “卧槽鲨鱼有鲨鱼!!”  

 

   我立刻开始挣扎。船上的爷爷慢悠悠的向我喊道:“啊你不要紧张!这个不是鲨鱼!是海豚,他会保护你的!”

 

   啊原来是海豚。他们都是有经验的水手,我稍微放下一点心,对着越来越近的背鳍说:“乖,过来,过来.....”

 

  还没等我说完,一排整齐的钢牙向我咬来。

 

  哦法克!哦这明明就是鲨鱼啊啊啊!大爷我读书少你为什么要骗我!

 

  无线电的箱子这时候派上了用场,我用它狠狠地打向鲨鱼的头部。幸好救生船也及时过来了,水手们合力把我拉了上去,总算是平安无事。

 

  我裹着一条毯子有点瑟瑟发抖。水手们很感谢我为他们带来了无线电设备,并为刚刚的疏忽而抱歉,于是邀请我去他们小小的船舱内吃蛋糕。我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急切的向一个水手打听:“Karry呢?你有没有见过Karry?就是这个人?”我拿出照片问道。

 

“哦他啊,我知道,他昨天刚刚被另一艘船接走了。来吃点蛋糕,这个还是Karry带来的,很好吃哟。”

 

  该死,我懊恼的锤了一下桌子,Karry又走了,简直就像在和我玩捉迷藏一样。愤愤地咬了一口蛋糕,熟悉的味道让我差点跳了起来。

 

这难道不是我妈妈做的橘子蛋糕吗?!它的包装纸甚至有和我们家留言簿纸上一样的图案。

 

万万没想到我在离家几千公里的船上吃到了我妈妈亲手做的蛋糕。

 

  “那Karry他现在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哦好像是....冰岛?他说要去一个什么...火山.....”

 

我记下了那个看起来杂乱无章的名词,第二天一大早便搭上了另一艘船,去往冰岛。

 

  期间,John又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Ted已经快要发疯,如果后天再不见到照片,那么我将连遣散费都拿不到而被开除。

 

  我收回手机,拿出随身的小账本,计算着这几天的开销:机票,租车,酒馆的赔偿.......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我原本就不多的积蓄又少了一半。

 

  如果在冰岛还是无法见到Karry的话,我想我只能打道回府,留多一点的时间给自己找下一份工作。

 

  到了冰岛,小镇上的人寥寥无几,我试图想路边的几个人打听,但是语言沟通上有障碍,他们都摇摇头然后上车开走了。

 

  我只能向着远处似乎有山的地方走着,途径一家小旅馆,这是路上见到的唯一的旅店。我想向店主打听,于是走了进去。可是整个屋子空空荡荡,直到穿过了小庭院,才看到一个在匆匆往车上装东西的大叔。

 

  我赶忙过去向他打听火山的位置,他见到我感到非常吃惊,急切的向我比划着什么。我又重复了一遍问题,他一边向我摇手一边把我往车上拖。我甩开他的手,拿出Karry的照片:“你见过这个人吗!你知道他在哪吗!”他看着照片楞了一下,似乎说了一个我能听懂的方位,然后继续把我往车里拖。

 

  我转身躲开他的“魔爪”,无意间瞥见角落的一辆自行车,于是连忙抓过来骑了上去,边骑边回头和那个看起来很紧张的大叔说了谢谢。

 

  现在想起来,我那时候所有心思,都是想马上见到Karry,因为下一秒他就有可能长上翅膀飞走。

 

  想见他的心情疯了一样的生长,无关乎工作与底片,在遇到了这么多的人和事之后,我想让他看到现在不一样的我,虽然我只看了小小的一部分世界,但是我收获的远比我想象的多。

 

  顺着那个方位向下是一个很长的下坡路,自行车随着重力飞快的向下奔驰,我得意忘形的松开车把,张开双臂像要起飞一样。

 

  下一秒,我就失去平衡连人带车的摔在了地上,还跟着惯性滚了几圈。

 

  我趴在地上,揉揉脚踝想站起来,但是腿脚不听我的使唤又一次跌坐在地上。刚刚飞起来的愉快心情一点也不见了。我突然就觉得自己特别傻,Karry就像是鮟鱇鱼额前的小灯笼一样,吊在我这条笨鱼前面,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触不到他。

 

  地面开始传来震颤,像是地下铁经过时的感觉。我正在疑惑冰岛不是破产了吗怎么还修了地铁时,轰的一声,前方远远的山顶上突然升腾起滚滚浓烟,伴随着巨石滑落撞击地面的轰鸣声,显得格外壮观。

 

  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震撼。

 

  我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镇上的人都在打包行李。

 

  为什么Karry会突然来拍一座平平无奇的火山。

 

  为什么大叔急切的想把我拖上车。

 

  因为它要喷发啊!!!!!

 

  

 

  我绝望的坐在地上,走不动路,自行车也被摔的散架,心情濒临崩溃。回想着自己一路的遭遇,甚至开始回想自己的一生,发现除了这两天的经历,其余的都大同小异,于是感到更加崩溃。最终,我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一个人身上:

 

  “Karry你他妈到底在哪里啊!!!!我要为你赔上命了你知道吗!!!什么‘to see the world’啊根本就是扯淡!!!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啊......”

 

   “Roy!”

 

  没错,每次这种时候,我的白日梦就会不请自来,我感觉自己听到了Karry叫我名字的声音,我甚至看到了他迈开两条长腿向我跑来的身影。他眼中满是关切与心疼,好像还有自责。

 

  哦该死,为什么都这会儿了我还是把他想得这么帅。

 

  按照我的脑内剧场构思,接下来他应该双膝跪地,手握着我的手然后请求我的原谅,他要用真诚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说:“Roy,对不起,我真该死,请原谅我,宝贝。”

 

  哦这个台词真糟糕,不过,我喜欢。

 

  可是这个“白日梦版”Karry却没有按照我的剧本走,他跑到我身边,低头看了看我的伤口,然后一言不发的抱起我转身向旁边的越野车走去。

 

  等等,这个好像...不是我的梦?

 

  我抬起手揪住了近在咫尺的Karry的脸,软软绵绵的弹性很好。

 

我又愉快地揪了两下,引起了Karry的一个眼刀:“还有这个心思,你看看后面。”

 

  他打开车门把我放进去,我立刻艰难地回身看了后面的景象。铺天盖地的灰黑色尘土向我们飞来,夹杂着碎石,仿佛一个巨大的怪兽想要吞没我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快快快!Karry!快快开车啊啊啊啊”

 

  不等我叫完,Karry早已发动了汽车一路向前疾驰而去。我刹那间产生了我们僵尸片中是被大群僵尸追赶着在路上拼命逃窜的幸存者。

 

  实际上,这个画面比被僵尸追更为壮观。

 

 

 

  我们开足了马力一路飞奔,然后,就被吞没了。

 

  火山灰迅速包围了我们,整车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我听到车体与碎石撞击时产生的噼里啪啦的声响,接着就是熄火的声音。

 

  “不会吧!坏了!?”我看向窗外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没坏我停了而已。”

 

   “你干嘛停下来!我们会不会被岩浆融化啊好可怕......”

 

   “......那座山还很远这是这是小型活动没有很多岩浆。现在看不清楚开车不安全,等烟雾散去一些再走.....话说,”Karry转过身子对着我,黑暗的空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怎么想应该都不太轻松,“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这才想起我此行的目的,立刻瞪圆了眼睛(虽然他看不见)回击:“你还好意思说!你所谓的‘生活的精髓’,‘最优秀的作品’25号底片,它在哪里!”

 

  “等等,你是说你没有找到这张底片?”

 

  “我怎么找你根本就没给......”

 

  “它就在我送你的钱包里啊”

 

  “......你说什么?就在,就在钱包里?”

 

  “我以为你会觉得很有趣......” 

 

  “什么有趣!这很有趣?!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个底片飞了几千公里!冒了多少风险!可是你就一直不断地在我到达前离开!你知道吗我现在可能已经失业了而且连遣散费都没有!”

 

  Karry没有说话,黑暗中我只能看到他微微低着的头的轮廓,不知道此刻是怎样的表情。我冷静下来,想了想整个过程,竟然越想越觉得是自己的错。

 

  什么为什么是我的错!谁能想到底片在钱包里!虽然这也不是很难联想.....难道真的是我太蠢的缘故? 

 

  在我做着心理斗争的时刻,烟尘已经略微的散去了一点,车内有了少许光线。Karry依旧低着头看着某一处出神。我又想到这原本是他的拍摄计划,火山喷发这样的场景一定不多见,现在因为我又失去了一个拍出惊世大作的机会。

 

  我有些尴尬的伸手想触碰他,还未碰到他突然出声:“这么说你没有看过照片对吗?”

 

  我点点头:“我没有仔细看钱包其实也是我的错......”

 

  “这么说,你原来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来找我的......”

 

  他低声的说着,更像是喃喃自语。

 

“我就是来找你的啊!”

 

“不,你只是来找底片的,对吗?”他抬头看着我,眼睛里有我读不懂的东西。看着他这种表情我突然也觉得很难过,于是没过脑子的把自己的心理话讲了出来:“找底片只是目的之一!可是其实这一路上照片工作什么的早就不重要了!我虽然冒了很多风险但现在的我还是好好的啊!我真的做了很多这辈子都没做过的事!我这一路上这么急切不过是想要见到你罢了.......”

 

虽然车内还是灰蒙蒙的,但是烟尘已经逐渐散去,从满是灰尘的车窗缝隙透过来的阳光把Karry的头发染成了金色,看上去十分柔软。他整个人逆着光,散发着难以让人忽视的.....温柔。

 

哦天哪我在说什么.....等我意识到之后,感觉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那个...既然在钱包里的话,那我现在拿出来看一下.......”我试图化解自己的尴尬于是边说边把手伸进兜里摸索着....

 

“等等......”

 

  下一秒,Karry一只手抓上我正在翻找的手,另一只伸出手扣住了我的头,将我一把拉了过去,不由分说的吻了上来。

 

轰——————

 

  我不知是不是该庆幸,这个时候我的白日梦破天荒地的没有出来搞破坏。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嘴唇上柔软的触感提醒我还活着。

 

  周围的烟雾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视野开阔了很多。Karry松开了我坐直了身子,表情貌似冷静的说:“...现在你可以看了......如果你不想看也没关系我现在送你去机场以后我们就......”

 

“我想起来了...其实我根本没带那个钱包...我忘在了另一件外套里...”

 

   Karry有点懊恼的扶额,然后发动了汽车:“我先找个地方帮你处理下伤口。”

 

回到了刚刚那个小旅馆,门口到处都是尘土,Karry带着我熟门熟路的走进一间房间。

 

“你真的住在这里啊。”

 

“嗯,刚刚就是这个旅馆的主人说有个傻小子好像要找我,不知道为什么又不要命的往火山跑了,我才去找你的,”

 

.....我以为你在火山附近嘛。我心里默默腹诽着。 

 

他拉我过去坐在床上,开始检查我腿上的伤口。

 

“没什么大问题应该都是擦伤。脚踝可能扭到了,你回去记得再去医院拍个片子以防骨裂。”

 

“哦。”我回答完后就陷入了沉默当中,他拿过医药箱开始帮我消毒。酒精刺激着伤口,我忍不住发出“嘶”的声音。Karry抬头看了看我,动作轻缓了一些。

 

“那个,你给我的底片上的血迹,是哪里的伤口?”

 

“手臂上的,子弹的擦伤。”

 

“什么你真的去了战区!?哦疼!”

 

Karry停顿了一下:“对,接下来我还要再过去,”他轻轻帮我把裤子放下来,“穿过阿富汗,去尼泊尔。”

 

就那一刹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似乎刚刚心意相通的愉快都不见了。他会一直走,永远不会停下。

 

可能在这一瞬为我停留过,下一瞬就要去更远的地方。

 

他不只是我一个人的眼睛,他不只是我一个人的。

 

 

 

“大概两小时后有一架航班,你休息一会我送你去机场。”他说完就转身出了门。我透过窗户看到他正在楼下清理车上的尘土,动作简单干练。我知道他一个人在外面行走了这么多年,自己包扎伤口,自己找庇护所,甚至在战场上躲过一颗送他告别世界的子弹,见过比我更多的人和事,有更灵活的头脑和更广阔的眼界,他是一个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完美冷静处理的人。

 

他更属于这个世界而不是我。 

 

 

 

  我去洗手间洗了下脸,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到楼下。车已经清洗的差不多,Karry扶我上车后往机场开去,一路无话。

 

  他默默的看着我办理登机手续。直到我要进关走时才轻轻的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回过身,假装不在意的眨眨眼睛问他干嘛,想把微微泛红的眼眶藏起来。

 

“Roy,有机会把你这一路的故事都告诉我好吗?”我点点头,强颜欢笑道:“好,总会有机会的。”

 

  他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我许久又开口道:“你还记得‘to draw closer’后一句是什么吗?”

 

  我想了一想还没等回答他,他走过来,摸了下我的头,然后说:“Roy,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然后转身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我看着他的背影,犹豫着要不要追出去问问这个勇敢的意义,直到他的身影不见。我摇了摇头,回身走进关内,直到上了飞机才突然想起他问我的那个问题。

 

  那个我能翻来覆去背诵的格言,后面的一句是:

 

      TO FIND EACH OTHER AND TO FEEL. THAT IS THE PURPOSE OF LIFE

 

         寻找彼此感受彼此,这就是生活的意义

 

   

 

   我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否定着自己,我只记得去看Karry带给我的一切,却从不自己跨出一步。

 

   我自我否定了十年,是时候做我十年前就该做的事,to see the world. With Karry.

 

  

 

   我回到公寓,找到那个钱包,在钱包的夹层里,果然有一张底片。他用一张纸小心翼翼的装着。

 

  而此刻我一点也不在意里面究竟是什么了。

 

  我冲出家门来到公司。几天未归,公司比起以前更加冷清,门口到处都是搬运工人。我看到John从一个工人手里抢回他那盆长得很旺盛的植物。我走上前去匆匆和他打招呼。他看到我先是很吃惊,然后又很失落的说:“Roy,我们已经被开除了。”

 

  我没有在意他说的话,走进公司,一路向风雨无阻的来到会议室。果不其然Ted已经组织了新的团队在讨论着新封面的方案,他时不时大叫着摔东西,旁边的员工一个个面如死灰。

 

  我敲了两下门,走了进去。Ted看到我刚想发作,我把手里的底片轻轻地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25号底片,生活的精髓。辛苦了大家。”然后潇洒的走了出去。

 

  回到家妈妈并没有问我失踪这些天在做什么,而是默默的帮我热了饭菜。我有些难过,轻轻地说:“妈,我失业了。可能大的屋子我负担不起了。我想把钢琴卖了。”

 

  妈妈看着我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没有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联系琴行处理卖琴的相关事宜,还顺手去公司领了遣散费——看来Ted还是有点良心的。

 

  拿完支票我在街上走着,思考着现在Karry会在的位置,计划着何时动身。

 

  路过平时那家书报亭时,我不经意的看了一眼。《LIFE》依旧摆在那个最显眼的位置上。

 

  看到它的封面,我愣在了那里。

 

  封面上的人我并不陌生,可以说没人更比我熟悉他。

 

  画面中我正坐在公司前面的小水池边,正拿着一张底片对着光研究着。

 

     右下角有一句话“PURPOSE OF LIFE.”

 

     署名Karry

 

 

 

  我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直到一个声音打断我:“你好,一本《LIFE》。”

 

  还没等他付完钱,我脸一红转身就走。任凭他在身后叫我也不停下来,只是逐渐放缓了速度。

 

  听到后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终于忍不住回身。

 

  Karry站在和我几步远的地方,阳光透过身后的写字楼打在他身上。       

 

  他就这样向我伸出了手,说:“跟我走吧,Roy。”

 

 

 

  -完-

 

  “诶对了!你怎么会有我妈做的蛋糕!”

 

  “我偷偷去你家好多次了啊,要不然怎么能打听到你工作的时间去偷拍。”

 

  “哦...你偷拍我还动这么多脑子。说!你偷偷去我家多少次了!”

 

  “没几次...大概把你的东西都拍了个遍。你的滑板和玩具好多,还有你家的那只泰迪都认识我 了。还记得给你的底片里那个弧度吗...”

 

  “对那是个什么我一直没想明白。”

 

  “是你的钢琴啊这都看不出来...傻...”

 

  “哦,这张可是它的遗照了要好好保管。”

 

  “你把它怎么了!”

 

  “卖了啊”

 

  “好好的干嘛卖了!走走我去帮你赎回来......”

 

  “不用了反正以后我也不太在家呆着了~”

 

       .................

 

  “我们不去阿富汗了好不好”

 

  “好,你说去哪?”

 

  “歌乐山!”

 

  “那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不懂我跟你说......”

 

 

 

     -这次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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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看完这篇文了,真的非常感谢。因为这是我第一篇写完的文(⁄ ⁄•⁄ω⁄•⁄ ⁄)......

 

请多指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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